谢安

瞎杰宝写。

吃粮妙哉。

【雷安】繁星孤落 07

*少校雷x病患安,曾是童年玩伴系列/除了病症的设定之外,背景架空,无历史事件代入。)

*设定在此 上一章 下一章


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六。


淅淅沥沥下了大半天的雨终于停下了,出巢的鸟雀鸣叫着唤醒了微亮的天光。室内白炽灯却彻夜未曾熄灭。


这几日的经历着实消磨人的心智。雷狮疲懒地靠在墙上,抬手摸了摸自己冒出胡渣的下巴,叹了口气。


他不停回忆那些透支了心力的记忆只会让人愈发的疲惫。但雷狮的神经似乎紧绷地过了头,以至于这会他终于能得以松懈的时候,他也没能很快地脱离不停思考的状态。


雷狮曾有想过,在他了解之外的阻力可能来自于军部,上司,帕洛斯或是佩利这样的人。又或是更糟糕些的联想,比如来自合作对象的背叛。


他确实疏忽了来自于家族的阻力。


雷狮承认,当他看见自家哥哥那张脸时,是有些吃惊的。


雷家的三少既然是个为人所知的名号,就无法彻底摆脱家族的影响。雷狮的行为能被有心之人打上家族的标签,于是他的哥哥,便在这个时候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与人划清立场。


巧地令人心寒,不过好在雷狮并无那份为此伤神的心思。他不在意家业的继承,也没想过进一步地使用家中的力量。


雷狮抹了把脸颊的划伤,对着兄长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雷狮十分了解如何通过言语简单地激怒对方,但是这次他没有闲心开口。兄长的意愿或许不是父亲或是长姐的意思,不过……这于结果没有差别。雷狮抬了抬下巴,眉眼之中尽是傲然与讽刺。


他的家族可以支持军部,政府,甚至是革命军的势力,但却不会站在天使症患者的角度为其牟利。


与其束手束脚地扯着大旗,雷狮很早就与父亲表达过自己的意向——他不会继承家业,也无意驰骋官场,他有自己的打算。


他的父亲没有干净利落地放弃。雷狮初来德雷尔城的时候,仍是得到了上司的照顾与一部分的便利。父亲的心思雷狮可以猜测一二,是想让自己对家族有着份记挂,或是想让自己在有所惦念的情况下束手束脚。不论如何,他与父亲切实有着不言而喻的默契——至少在雷狮彻底走出那一步之前,他的父亲不会做出跨过彼此底线的行为。


而他的哥哥显然已经迫不及待地,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雷狮没有表现出歇斯底里的愤怒,他眯了眯眼,笑容之下却是满满的杀意与张狂。如若不是这人手下还有几条不要命的忠犬……呵。雷狮抹尽手上的血迹,将脚下的躯体踢至一旁。他没有深追,与安迷修走失的现状让人无法在此耽搁过久。


而不需多时,世家三少叛离军部的消息便会经由他哥的双手铺天盖地的传开。


叛徒,狂徒,冷血,暴力,忘恩负义……来自于记者的口诛笔伐想来是不留情面的。于雷狮而言,实质性的损失便是他被彻底地盖上了革命军的标签。


这让他不甚情愿地站进其中弱势的队伍里,在此之前,雷狮仅想与人合作,却并没有加入革命军或是受其庇护的意思。


但这或许并非是件坏事。革命军中确实有着他想要的东西。


————


卡米尔脱身并来到这个根据地的时候,已是事故发生四天之后了。他站在雷狮身旁,沉默地递上一杯咖啡。


温暖的饮料似乎将人从冗长的沉思中捞了出来,雷狮抬了抬眼皮,伸手接过了兄弟递来的咖啡,深长地吐尽胸中的浊气。


他沉默了,调整了一个半倚着墙的懒散站姿,缓缓开口:“这次欠那金发小子的人情了。”


雷狮十分疲惫,他喝了口咖啡,抬手揉了揉额角,让表情回到惯常的状态。


“是那位叫金的?”


卡米尔沉思了片刻,他看过这人的情报,只可惜有关于少年的消息被人保护的很好,他所能查到的也只是似真似假的只言片语。


雷狮有些漫不经意地嗯了声,他顿了顿,突然有些玩味地嗤了声。


“你怕是没想过,格瑞那张脸上也能摆出吃人的表情。”


连轴转了数十小时的思绪有些涣散,雷狮的话语跳跃,有些不在状态。但或许是累过了头,他的神经突突地跳着,将睡意扰地一干二净。


卡米尔还真顺着雷狮的话想象了两秒,有些古怪地点了点头。


金的血脉十分的稀奇,作为一名天使症的患者,严重的鳞状外骨骼,多病脆弱,情感缺失等症状并未在他身上出现。


雷狮甚至还看过少年战斗中的模样——虽然他的动作还很稚嫩,但少年好似能看破敌人的动作。无论是刀锋划过的空气轨迹,还是子弹飞行的弹道,他似乎有着近乎野性的直觉,不,这绝不是战斗经验所带来的直觉。这更像是天使症的预知。


革命军里有个不得了的小家伙啊。


如果军部知道天使症还有这样的变异,那些自这个症状衍生出的药剂或许真的能够得以实现。


雷狮眯了眯眼,卡米尔的提问适时地打断了这道思绪。


“安哥现在怎么样了?”卡米尔有些担忧的扫过手术室的大门,上面那盏写着“手术中”的灯已经灭了,但里面的医生却没有出来。


在外面一直等待的雷狮压着嘴角,顺着卡米尔的视线瞥了眼那盏指示灯:“脱离了危险期,但那群白大褂还围在里面,现在不让人进去。”


雷狮揉了揉额角,又含糊地嘟囔了几句。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他像是想起来什么,有些不耐地啧了声:“这些人本事不大,脾气倒是大的很……如果不是靠那小子的血。”


雷狮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眉间,缺乏睡眠以及未完的交接让他躁意难平,他也知道自己不在状态。


“剩下的交给我便好,大哥,你该休息了。”卡米尔看见雷狮眼下的青黑,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实在不行,我可以留下。”


“嗯……”雷狮并不会固执地否认自己需要休息的劝解,他又喝了口咖啡,这会这种提神的饮料也给不了什么太大的帮助。


“不了,你已帮我解决很大的麻烦了。”雷狮拍了拍卡米尔,“我还需要你留在外面,不要和我们一起,卡米尔,你是很重要的一环。”


“是的。”卡米尔理智地知道会被拒绝。他只

希望自己能为大哥做到更多。


虽然革命军看起来有足够的善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能相信任何人。卡米尔抿了抿嘴,他要成为大哥的依仗,或是后路。


只有他亲自留在外面,类似于佩利或者帕洛斯的事件就不会重蹈覆辙。卡米尔捏紧手心,他对这两个背叛大哥的人毫无善意,即便是简单的联想,也让这位表情不多的青年目露凶光。


卡米尔未曾来得及收敛的凶狠眼神似乎惊到了与其交接的人蓝发革命军,那人很是年轻,他看着卡米尔严肃到可怕的表情,一时有些瑟缩。


卡米尔瞥了眼对面,心中有了定论。这是一场合作,更是一次交易。他紧了紧手掌,提醒自己勿要疏漏。


即使他对面那人看起来很好看透——毕竟蓝发青年脸上写满了可歌可泣心路历程。


卡米尔其实认识对方。他在首都的一个地下情报场所,曾见过这个小子几面,这人与他的姐姐经常一起行动,一来二去的,卡米尔便对他有了些印象。


那人似乎是没认出自己,而他也无意与对方谈论这点,这没必要。


比起军部,或许这个地方更有人情味。卡米尔垂下眼帘,但在这里的人,不会是一味的天真与善良。


革命军提出的条件并不苛刻,但卡米尔清楚的知道自家大哥的底线。比起他与大哥能够提供什么,条例中有关于安迷修的几条,才是有待商榷的重点。


但这人应该决定不了这种事情。卡米尔抬眼,带着审视的意味扫过对方的面孔。


年轻的革命军皱了皱脸,莫名地就觉得对面那个矮子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鄙夷。不行不行,老姐也说了,不能与这些人起冲突的。蓝发革命军挥去自己的直觉,按照卡米尔的要求,将人引入上层的办公室。


当卡米尔谈妥了大部分的事宜之后,安迷修已经从手术室转入的病房。为卡米尔领路的,仍是那位蓝发的革命军,从旁路细碎的笑声和青年的嘀咕来看,他似乎是与人打赌打输了,才会负责这件差事。


卡米尔听见的青年的名字:埃米,这也与他记忆中的名字一般无二。习惯性地注意过身旁的信息,又简单地划分了有用与否之后,卡米尔终是抬起右手,扣了扣门。


门里没有声音,卡米尔停顿了几秒,在他眼角余光的埃米便耸了耸肩,带着冤枉与埋怨开口:“喂喂,这是什么眼神,就是这里没错,弄错房间这种事情只有我老姐才做的出来。”


于是卡米尔收回了视线,轻轻地推开房门。


病房里的窗开着,白色的窗帘在风中飘荡着。房里的两位青年有些可怜地挤在了一张床上。一位睡着,一位醒着。


卡米尔有些吃惊地张了张嘴。他没有想到,手术结束没过多久安迷修便醒来了。他想问些什么,却被安迷修的动作打断。


安迷修竖起食指,对着卡米尔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埃米趁着两人无声互动的间隙好奇地多看了两眼,这次行动的规格很高,他也向来是负责后勤的,并没有直接参与前线的战斗。


他们这次的目标很瘦,却轻易地让那个难搞面瘫矮子露出了安心的神色。埃米微不可查地捏了捏自己的指节,脑中天马行空地转着。


天使症的患者果然情感淡泊,他看着安迷修面无表情的脸,这般想到。埃米的视线扫过床铺,却不经意地发现患者没有输液手似乎握着什么。


他握着另外一人的手。


阳光斜斜地照了进来。埃米看见那位患者稍稍低下了头,脸上的光影让看万般万分地柔和。


【未完】


*惹一个不老实人生气得趁他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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